【吻过他眉骨】
*冷漠傲娇不懂爱文✖️温顺心软老实人轩
*abo揣崽/替身包养/带球跑/追妻火葬场/1w4甜甜甜
*红心蓝手评论都是爱
-直到他的小茉莉枯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爱他。
01
“宋先生，你妹妹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手术必须尽快进行。”
宋亚轩的耳边回荡着医生沉重的嘱托，攥着病历本用力到指尖泛白，他在短短半年内瘦了十多斤，一米八几的个子显得有几分病态的单薄瘦弱。
他和妹妹从小相依为命，失去父母庇佑的兄妹俩本就生活得艰难，宋亚轩一个人当哥又当爸，好不容易把妹妹拉扯着带大了，却查出妹妹生了重病，一夕之间，希冀了许久的美好未来破灭，宋亚轩不得不做许多份兼职，透支自己的生命来支付昂贵的医药费。
直到后来，他动了走歪路的心思，同学聚会上碰见老同学刘耀文，也是刘氏集团的总裁，上学那会他就知道刘耀文喜欢男生。
宋亚轩趁着他出门去厕所的时间，堵住了他，支着两只泛红的耳朵，面色却有几分苍白：“刘耀文……我……你需要一个情人吗？”
宋亚轩做好了被人打一顿的准备，但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或许凭借着自己这张脸，还能有比别人强一点的优势。
刘耀文深邃的眸子落在他那张与记忆中的人相似的脸上，沉默了几秒，没有挣脱开宋亚轩拉着他的手。
后来便是刘耀文同意了包养宋亚轩，宋亚轩很快搬到他家与他合住，虽然是同居关系，两人之间起初并没有什么暧昧的气氛。
宋亚轩努力讨好金主，学着做菜，学着说好听的话，甚至……有意无意地模仿那个人，他知道自己长得和刘耀文高中时期爱慕的学长有几分相似，或许……这一点能让刘耀文开心一些。
少年的爱慕都是隐晦的，宋亚轩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每次刘耀文看向学长时，宋亚轩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奢求在刘耀文身上讨到什么感情的回应，他一厢情愿了这么多年，早就过了做白日梦的年纪，眼下再清楚不过，两人只不过是合约关系，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一开始刘耀文没有碰他，但是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住在一起，想要不发/生点什么都难。在一次易感期中，刘耀文就临时标//记了宋亚轩。
他不后悔被刘耀文标//记，甚至是欣喜的，尽管刘耀文贴在他耳边时，口中含糊喊着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滴滴滴！”喇叭声把他拉回了现实，“红灯都亮了，你要不要命？”
宋亚轩歉疚地往后退了几步，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走到了马路中央，还差点要被撞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六月份的天气很热，他却如坠冰窟，那一张薄薄的单子使他感到冰凉刺骨。
他才被刘耀文包了不到一个月，预支的“工资”加上这几个月兼职赚的钱，也还差了许多才够手术费，妹妹的手术一拖再拖，已经不能再缓期了……
宋亚轩闭了闭眼，指甲掐进手心，刺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问刘耀文借这一笔钱。只是三番五次地开口要钱，他在刘耀文那里的形象本就不算太好，这样一来，不知道好感度又下降了几分。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浑身上下不就这一张脸有点用嘛，或许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只有交付真心的人才会在乎。
回到家里，他收拾起破碎多心情，准备好一桌菜，今天刘耀文回来得早，换好鞋后，坐在了桌子边，两人随意地说了几句话，便沉默下去。
他们其实可以有不少共同话题，比如高中时光的趣事，比如那些不同性情的老师。
宋亚轩抬起头，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了学长：“刘耀文，你还记得大我们一届的那个学霸校草吗？”
刘耀文吃饭的动作一顿，淡漠的眸子垂下，掩去所有隐隐流露出的情绪：“他是我朋友。”
宋亚轩看着他竭力克制，却依旧留有破绽的模样，忽视掉自己内心泛起一阵阵的刺痛，勉强地笑着说：“我当时就很崇拜他，觉得他长得好看，学习又好，家境也很优越，简直是天之骄子一样的存在，这样的人，没有谁会不喜欢吧。”
包括你。
你也喜欢他。
宋亚轩苦涩地望向面前的刘耀文，眨了眨眼，把眼泪努力憋回去，怎么会这样，明明早已习惯的事情，怎么提起之后还会这么难过。
刘耀文的情绪有些低落，空气中冷杉的信息素因为alpha情绪不稳而愈显浓郁，宋亚轩皱了皱眉头，又不好提出“抗议”，只能压下身体的不适，一口一口扒着碗里的饭。
医生的嘱托又一次在耳边回响，妹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她等不起。
“刘……”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学长。”宋亚轩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刘耀文透着冷意的言语打断，他怔了一下，刘耀文放下筷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垂着眸子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还有，不要模仿任何人。”
“当个乖巧的情人，也比成为劣质的替代品好。”
刘耀文快速进了房间，冷杉的味道被裹挟着带走，在一声“砰”的关门声后，被隔绝开来，无处寻觅。
宋亚轩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是说错了话，也理解错了金主的意思。刘耀文并不想要他当白月光的替身，或许白月光是他心中很重要的人，容不得任何人染指，他也不需要廉价的替代品。
他只需要乖巧温顺的情人。
宋亚轩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泪最后还是啪嗒啪嗒掉进了碗里，他努力把哽咽闷在喉咙口里不发出声音来，可这样的哭泣偏偏是让人最难受的，胸腔里仿佛是堵着一块棉絮，心闷到差点喘不过气来。
宋亚轩用手背抹了一下湿漉漉的脸颊，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上/刘耀文，是不是现在的他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02
像许多校园小说的开头一样，宋亚轩是对刘耀文一见钟情的，在学校举办的艺术节上，刘耀文弹着吉他唱慢歌的样子格外迷人，聚光灯打在他微微偏斜的侧脸，映出他优越的面部线条，堪比明星的脸。
一双长腿随意地搭在椅子腿上，偶尔才会抬起头与底下观众对视两眼，少年清澈而略显低沉的嗓音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一场比赛，刘耀文拿的是第一。
他是学校里校草级别的人物，家里有钱人长得帅，成绩不算很好，但也还过得去。
刘耀文的小迷妹很多，宋亚轩也不是没想过走进他的圈子，走到他的身边，但他能凭借什么呢？凭着自己贫穷的家境，更何况自己家里还有一个病弱的妹妹，上学期间还得打两份工来付医药费。
那时候的宋亚轩骨子里是有两分自卑的，他看着刘耀文和学长走在一起，看着他们成为好朋友，或许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才能玩到一起。
宋亚轩知道刘耀文喜欢上了学长，因为他看学长的眼神，和自己看他的眼神是一样的。
一样的充满着隐忍与爱意。
他把喜欢刘耀文的秘密藏得很好，藏了三年，没有一个人知道。
本以为这段感情是无疾而终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直至遗忘……却不料世事弄人，又或是，宋亚轩他心有不甘。
03
“咚咚。”
“进。”
宋亚轩端着一杯热牛奶，清秀的脸颊显得有几分苍白，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一看便是好几天没休息好的样子。
刘耀文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一些，他接过牛奶喝了下去，抬眼看向宋亚轩：“有什么事？”
宋亚轩的手背在背后，用力摩挲着指节，张了张嘴，缓慢地艰难地说：“文哥，你能不能借我十万……”
“现在？”
“明天也可以，就当提前预支了。”宋亚轩说话时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尖，只觉得一阵苦涩在口腔内蔓延开来，这种在喜欢的人面前要钱的事情，让他难堪到极点。
刘耀文什么也没问，就给他转了钱过去。
“谢谢文哥。”
“嗯。”刘耀文扬了扬下巴，微微点头，望向他的眼神里染上几分y//u念，“怎么回报我？”
宋亚轩的耳朵一瞬间升温泛起了红晕，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他也只有这副身体能回报刘耀文了。
宋亚轩一言不发，倾过身子去覆/住了他的唇。
“谢谢。”宋亚轩又极轻地重复了一遍，眨了一下眼睛，眼角蓦地就滑落了一滴眼泪，刘耀文没有意识到，闭着眼抚上omega的后颈。
小茉莉的信息素很快弥漫开来，充斥得整个房间都是，中和了些许冷杉的味道。
宋亚轩今天情绪有点不稳，期间哭得比前几次都要凶，刘耀文还以为自己动作/重了，有点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询问。
得到的是omega吸着鼻子小声抽泣的回答：“没有。”
刘耀文意识到自己对这个omega有了心软，一瞬的慌乱之下，错过了宋亚轩不同往常的反应与不太正常的情绪。
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情人，不值得他花上太多的心思。
04
收到了钱之后，第二天宋亚轩就去医院给妹妹安排了手术，手术将会在两天内进行，妹妹安静地坐在病房里看书，看见哥哥来了，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喜悦的神情。
“哥！我好想你——”妹妹总是这么粘人，生了病也没有磨灭掉她天性里的活泼，忍受着治疗的苦痛，她却一直表现得坚强，不想让哥哥为自己更难过。
她知道哥哥为了自己的病一直都很不容易。
“哥，你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啊，你不会又熬夜打工做兼职了吧？”妹妹皱着眉头看他，心疼得不行，“你快坐下。”
宋亚轩笑着坐在她身旁，摇摇头说：“没有，只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哥……”
“不准说那种话，你知道我不爱听的。”
小孩到了嘴边的话被迫吞回去，怂怂地点了个头，拿出自己画的画给哥哥看，指着画上的两个人说：“哥，等我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去这个地方好不好？听说这儿的海特别好看……”
宋亚轩温柔地看着妹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
他昨天和今天都没好好吃饭，胃里有些隐隐的难受，宋亚轩微微皱了一下眉，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努力保持着表面的无恙，笑着欣赏妹妹的画。
女生看着宋亚轩，她已经不是“小孩”了，尽管宋亚轩一直把她当做小孩去宠着爱着，她能看出哥哥有心事，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能跟我说说吗？”
宋亚轩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摇摇头。
“可是哥你看上去好难过……”或许兄妹真的有那么一根线连接着彼此，只是对视一眼，妹妹便能感受到宋亚轩内心的痛苦与无力。
“真的没事……娇娇，别替哥担心，照顾好自己，好不好？”宋亚轩站起身，又摸了摸女生的头发，“后天就要做手术了，到时候哥哥一定来陪着你，娇娇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勇敢的小孩，别怕。”
“嗯，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
出了病房，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宋亚轩才能放松一点，戴上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悄无声息地流泪。
原来他的难过已经这么明显。
可是刘耀文看不见，又或许是他看见了也觉得无关紧要，哄人这种事情，是恋人之间才会做的。
而非情人。
05
妹妹的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但并没有脱离危险，手术结束后又回到了病房里观察，等待着下一次的手术，下一个疗程的到来。
无论如何，宋亚轩松了一口气。
他就好像一个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人，被命运压迫得喘不上气来，却终究是想为自己谋求一条活路。
宋亚轩的生日快到了，从医院回来之后，路过一家花店，他买了一束茉莉回来，轻柔地抚去茉莉花上停留的水珠，简单地修剪了一下，插/在家里的花瓶里。
他最喜欢的花是茉莉，或许也跟他的信息素是茉莉有点关系。
宋亚轩在家用心做了一桌子菜，忙了一个下午，期间还去蛋糕店拿了一个小蛋糕，他很久没有给自己过过一个生日了，唯有今年，他怀着贪心想要和刘耀文过一个属于他们俩的生日。
因为不知道会在哪一个明天结束，所以每分每秒都让人想要珍惜。
宋亚轩给刘耀文发了微信，问他大概几点能回来。刘耀文过了几分钟回复说：八点。
比平时晚了一点，不过也不是不能等等，他想。
于是宋亚轩就坐在桌子边，看着那束茉莉从新鲜时的娇艳欲滴慢慢失去水分，它的花期似乎太短，还没等到刘耀文到家，就已经呈现出一副衰败的样式。
宋亚轩洗了把脸清醒过来，抬头看钟发现已经十点，饭菜早就冷了，刘耀文后来又发给他信息说不用等了，让他先吃饭。
光看聊天记录，字里行间无意流露出的温柔和关心，还让人以为他们会是情侣一样的关系。
宋亚轩咀嚼着冷透了的饭菜，觉得有几分食不下咽，犹豫着要不要倒了，最后还是决定把没怎么碰过的放进冰箱，不会浪费粮食。
刘耀文好像总在他需要他出现的时候缺席。
宋亚轩洗完了碗之后，没有回房间，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缓缓地曲起腿，把脸埋在膝盖上，想，他不怪刘耀文。刘耀文没有这些义务。他不是自己的恋人。
他不怪他。
他只是很遗憾，遗憾为什么刘耀文心心念念的人不是自己，或许当初的他不够勇敢，不够优秀，没能出现在刘耀文的眼里，夺曲他所有的注意力。
宋亚轩并不恨那位白月光学长，因为学长人真的很好，很值得被喜欢，值得被尊重，所以当他在家里无意间发现一张夹在书里的拍立得，上面是学长的正脸照时，他并没有感到不快和愤怒，有的只是羡慕和满腹的苦涩。
房门杯打开，是刘耀文回来了，他走到客厅里，看见被收拾干净的桌面，和那一盒还未拆封的蛋糕，一时恍惚。
今天……好像是宋亚轩的生日。
他忘记了，不对，他没有用心记过，相处的这几个月里，宋亚轩或许无意或许有意地跟他提起过自己的生日，刘耀文当时记下了，没过多久就抛之脑后。
“我回来晚了，生日快乐，宋亚轩。”心底慢慢被一种名为愧疚和心酸的情绪填满，刘耀文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明明开门之前还期待着能见到宋亚轩，能抱一抱他休息一下，却没想到自己迎来的是一个脆弱的封闭的宋亚轩。
他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顺体贴，甚至有几分坚强的。
刘耀文快步走到他面前，犹豫着把手放在了他的头发上揉了揉，他的眼神里流露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从未有过的柔情。
刘耀文知道，某些事情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不知何时，他心底的那个名字从“学长”变成了“宋亚轩”，他从来没有把学长和宋亚轩弄混过，也没有把宋亚轩当成过学长的替身。宋亚轩只是宋亚轩，这一点他无比清楚。
一个普通的omega，刘耀文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为他而倾心，察觉到宋亚轩难过的情绪，他会忍不住弯下腰，用温和的语气询问安抚：“我回来帮你过生日，别难过了，亚轩，看看我，好吗？”
茉莉的清香飘满了整间屋子，不知是信息素，还是那束快要枯萎的花。
宋亚轩其实没有哭，这些日子堆积起来太多的苦，让他快要消化不了，明明眼泪都蓄在眼眶里，却倔强地不让他掉下来，在刘耀文到来之前，就全部憋回去了。
他眼眶干涩得有点疼，眼圈也泛着红。金主最近对他越来越温柔，尽管不是外在表现出来的，他都能感受到。这一次更是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宋亚轩想，自己不能太得寸进尺。
“这串手链送你，一个星期前就买好的。”
刘耀文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蓝丝绒盒子，轻轻打开，一条精致而不女气的手链出现在他的眼前，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样子。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刘耀文看出了他想拒绝，有两分霸道地拉过他的手腕，小心地给他戴好了手链。宋亚轩的手腕白，配上细银手链，效果十分好看。
“很适合你。”
宋亚轩怔愣地看着那条手链，一时间哽咽得有些话不出话来，他是真的很好哄，只需要刘耀文说点漂亮话，送一点礼物，展示出那么一点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真心，宋亚轩就足够满足。
他选择性地忘记了煎熬等待、几乎不抱希望的那几个小时。
或许，刘耀文的心里也有一小块地方，不宽不窄，能存放得下自己的真心。
宋亚轩主动拥抱了他，把脸埋在刘耀文的肩膀处，搂得很紧，他想，我不贪心的。
我只要一个拥抱。
短短不到十秒的拥抱中，宋亚轩闭上眼无声地向老天许了一个愿望：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得偿所愿。
他希望妹妹能早一点脱离苦海，变成一个健康的快乐的女孩，希望刘耀文能圆他心里的一个梦，有朝一日和他的白月光重逢，圆校园时不够圆满的故事。这和宋亚轩希望他幸福毫不冲突。
当天晚上，宋亚轩入睡得很快，可能是这些天太疲乏，几乎是沾到枕头没多久就呼吸平稳了，刘耀文关了小夜灯，一点一点往他身边挪过去，轻轻地揽着宋亚轩的肩，把人搂进怀里。
小茉莉的信息素扑面而来，让他感到无比心安。
如果可以，他希望宋亚轩能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他想着等过一段时间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和宋亚轩坦白，不对，是和宋亚轩表白。
不知道那个时候小茉莉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惊讶？欣喜？还是害羞？
刘耀文看得出小茉莉有多么喜欢自己，但他高中时期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多，交集也很少，自然留不下什么记忆。
不过既然命运让他们重逢，便说明他们会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相爱。
刘耀文安静地搂着宋亚轩的腰，垂眸注视着他的脸颊，而后用手指轻轻地抚了一下他额前遮挡住的碎发。
可惜宋亚轩睡着了，他永远不知道刘耀文也会用这样温柔的依恋的目光看着自己，帮他拂去额前碎发，以那样珍视的姿态。
他不会知道刘耀文心底的名字，早已变成了“宋亚轩”。
06
美好的时光就像一场梦，一戳即碎。
宋亚轩看着眼前的病危通知单，心像是被用力揪住，开口时嗓音干涩：“医生，手术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我妹妹她又一次病危了？”
“宋先生，您妹妹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比较差一点，上一次的手术不算成功，并没有彻底脱离危险，这一次她病复发的情况很危急，我们会为她进行抢救，如果熬不过今晚的话，很有可能……”
宋亚轩不是听不出医生的言外之意。
妹妹是他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他无法想象失去她之后，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很抱歉……”
宋亚轩颓然地抱着头，依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点一点往下滑。
“娇娇……对不起……”宋亚轩把所有哭腔都含在喉咙里，怕一墙之隔的病房里的妹妹听见，一个字都不敢泄出来，他忽然觉得好疲累，是那种明明努力与命运抗争，到头来被扇了一耳光，前功尽弃的无力。
他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推开门往病房里走，安抚好妹妹的情绪之后，他也做了自己的心理准备。
晚上五点，妹妹进了抢救室，整整三个小时，宋亚轩一直等在门外，整颗心被牵着，一动不动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面，他想打电话给刘耀文，想听一听他的声音，却看见他的朋友圈里晒出一张照片。
是刘耀文和学长的合照。
【来给老朋友接风。】
照片里他们看上去的确像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宋亚轩吞咽下满口的苦涩，这样欺骗自己，选择性忽略了刘耀文的眼神，他现在心太乱了，但凡他认真看一看，都能看出刘耀文的眼神里并不像以前那样，有的仅仅只是对朋友的关心。
宋亚轩关了手机，抓着自己的头发垂下了头。
如果这个时候刘耀文能出现在这里该多好，他真的真的好想念刘耀文……
情绪的波动让他小腹有几分隐隐作痛，他以为是胃病的老毛病又犯了，不想去管，揉了揉肚子，继续等待。
“很抱歉，宋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宋亚轩看着白布底下不久前心跳归零的妹妹，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一场大梦，或许眼前一切都是假的，妹妹不会抛下他一个人走的……不会的。
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白布上，晕染开一圈一圈的水痕，心头一种无力而痛苦的滋味紧紧抓住了他，包裹着他，让他有点呼吸困难。
小茉莉不再新鲜、不再娇艳欲滴。
一阵大风刮过，小茉莉几乎要拦腰折断，原本洁白的美丽的花瓣越来越呈现出颓败的姿态。
他没有避风港，做不了温室里被呵护得好好的花朵。
如今他最后一点念想也被人掐断，他忽然觉得这一生老天都没有厚待过他，他所求从不曾如愿。
“刘耀文……”宋亚轩轻声念着刘耀文的名字，慌乱地掏出手机，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接电话好不好……你来陪陪我……”
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后，刘耀文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亚轩，怎么了？”
“我……你能不能来接我？”宋亚轩努力克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肩膀耸动着，眼眶通红。
对面的人迟疑了两秒，一个清亮的嗓音响起：“耀文，你怎么不来唱一首？”
宋亚轩猛的攥紧了手机，装作轻松地说：“算了，我自己回去。”
对面似乎又不放心地说了什么，宋亚轩没听，他挂断了电话。
本来就不应该抱有期待的，不是吗？学长回来了之后，他这个劣质的替代品，就应该知趣地离开了。
他不该奢求刘耀文分他一点爱意的。
既然开始的不够体面，那就努力让结束悄无声息吧。
宋亚轩发了条信息给刘耀文说家里出了点事，暂时离开一趟，然后整理好行李，处理了妹妹的后事，带着“妹妹”——那一方小小的盒子一起回了老家。
妹妹说想回家，他就带她回了。
宋亚轩安葬好妹妹，在墓前放下一束新鲜的茉莉，这几天流的眼泪太多，眼眶干涩得有些哭不出来了，他抹了把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黑白照片上笑容满面的妹妹温柔地说：
“娇娇，哥哥要努力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你在那边不要害怕，哥哥会经常来看你的，别担心哥，我不会做傻事的，乖啊。”
“哥很想你。”
宋亚轩动作很轻地抚摸着小腹，两天前抵达老家后，他才得知这儿在一个多月前就有了一个新生命，他不打算告诉刘耀文，宋亚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卖了老家的房子，又四处借了点钱，打在了刘耀文的账户上。
这下应该算是还清了吧……
他不欠刘耀文什么了。
07
宋亚轩找了一份工作，还得小心着肚子里的宝宝，不敢选太累的工作，省吃俭用着勉强能把日子过下去，他还算幸运，碰见了老同学，也是他发小，租给他一套房子，还常常关照着宋亚轩。
宋亚轩很感激他，可是除了感激，他没有办法在感情上回报发小。
他的心只给过刘耀文，换回的是一片狼藉。
小茉莉的心在一天天得不到回应的爱里枯萎了。
得不到alpha信息素的安抚，omega的不适反应格外多格外严重，最初两三个月吃了就想吐，不想吃饭，睡眠质量也很差，整个人瘦削了许多，衬得他面色更苍白，几乎是有几分病态。
直到他去医院检查，医生给他开了药，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小孩会发育不良，大人也会有危险的。
宋亚轩轻声应着点头，医生询问道：“您的恋人呢？他怎么照顾你的？他不知道你的状况吗？”
omega依旧是垂着眸子，淡淡的茉莉花香飘散在空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一点瘦得尖尖的下巴，
“他……他不在。”
这些天里，刘耀文很多次尝试联系过他，宋亚轩没办法对他的声音不心软，只好狠下心换了个手机卡，他的朋友不多，更不会和刘耀文有什么交集，再者说，城市这么大，刘耀文没有这个精力、也没有理由来找他的。
或许他只是习惯了自己的陪伴，没能想到一个顽物也会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感到不甘而已。
走出医院时，宋亚轩摸了摸小腹，低着头有点无奈地说：“宝宝，你乖一点好不好？”
08
严浩翔赶到医院时看见的是躺在那儿打点滴的刘耀文，没了往日的风度和优雅，下巴处冒了点胡渣都没心思刮，眼下是淡淡的青黑，不知道是几个晚上没睡个好觉，他面色苍白，睡梦中还皱着眉头。
严浩翔去缴了费用，回到病房时男人已经醒了。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喝这么多酒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刘耀文，你可真行，当年那个谁出国你都没这么颓废过，一个小/情/儿跑了，你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严浩翔冷着眉眼看自己颓得不行的好友，忍不住数落他，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刘耀文估计在家喝没了，几天都不会有人发现。
“至于吗？”
“至于！”刘耀文突然反驳了他一句，又压低了声音，他的嗓音很沙哑，喉咙里含着哽咽，“至于……是我把他弄丢了，是我对不起他……”
那一天恰巧是学长回国的日子，他和一众朋友去给学长接风洗尘，后来两人说了点话，学长看出他有心事，还开导了他一番。
“你要好好看清自己的内心，有的情感到底是仰慕、是感激、还是喜欢？不要因为年纪太轻就把别的情感和喜欢弄混了，喜欢一个人是不一样的，是那种看到他接近他就会克制不住心跳加速的，刘耀文，你之前说你喜欢我，可我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你并不喜欢我。”
“那只是一种对优秀的人的仰慕和艳羡。”学长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此处请忽视我的一点自恋。”
“所以啊，耀文儿，我看你刚刚打电话时的样子就很不一样，要抓紧咯，可别因为弄不清自己的内心，把人弄丢了。”
那一刻，刘耀文便彻底明白过来，自己从前对学长的或许从来就不是什么喜欢，是仰慕，是尊重，是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不是爱情。
可是这一刻来得太晚。
直到他的小茉莉枯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爱他。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给宋亚轩发去许多条信息，无一不是石沉大海，到后来，他发现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刘耀文后悔又自责，眼前一遍遍浮现出宋亚轩的面容，想着他那个时候那么瘦，是因为担心着妹妹的病吗？刘耀文从前只知道宋亚轩有个妹妹身体不太好，却从不知道妹妹病得这么严重。
他没办法不心疼宋亚轩，他甚至在想，宋亚轩去了哪里？他一个人没有什么钱，能过的好吗？
刘耀文后来才得知宋亚轩的妹妹已经去世，而去世当天，就是宋亚轩给他打电话想让他去接的那一天。他攥着手机，只觉得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五脏六腑都疼，他眼眶酸涩得要/命，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在那么多来来往往的路人之中，蓦地就红了眼眶。
他错过了宋亚轩最最需要他出现的时刻。
刘耀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路上顺便买的一听啤酒此时派上用场，他像是失去了味觉一样，不停地拉开易拉罐，仰起头一口一口往下灌。
这已经不是喝酒，是一种纯粹的折磨。
喝到后来，他的胃已经很不舒服，但依旧没有停下动作，昏昏沉沉之际，他好像看到了宋亚轩的身影，还没来得及走上前抱一抱他，宋亚轩冷漠的神情刺痛了他，刘耀文的嗓音还是哽咽：“亚轩，你回来了吗？”
“我不会回来了，刘耀文，我不会爱你了。”
“不要……亚轩，对不起，你别走……别走……”
醒来之后便躺在医院里了。
严浩翔看着好友这样一副颓废模样，恨铁不成钢地站了起来说：“刘耀文，你要是实在喜欢人家你就去追啊，待在家里把自己喝成这样，他就会回来看你一眼？别做梦了。”
刘耀文掀起眼皮看了发小一眼，说：“我以前不知道你有这么多话。”
严浩翔冷笑了一下：“我把我老婆抛在家里，送你到医院还不够仗义？劝你快点振作起来，不然……万一你老婆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
“开个玩笑。”严浩翔耸耸肩，看向炸毛的某人。
刘耀文却因为他这句话有点坐立难安了，挂完水，胃里好受了点，他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让助理订了去宋亚老家的机票。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是他弄丢了自己最喜欢的小茉莉，他一定会找回来，好好地呵护小茉莉，告诉宋亚轩，自己到底有多么爱他。
09
“亚轩，最近你的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平时还是得多吃一点，工作太累的话可以来我这里上班，我跟你提过好几次的。”
宋亚轩笑了笑，还是摇摇头，他这个好朋友热心又善良，但他不能再麻烦别人，也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事情。
“到了。”宋亚轩回头看了一眼提着大包小包的好友，“你要不要上来喝口水？”
毕竟他的房子还是眼前人租给他的，对待房东得殷勤一点。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宋亚轩转身上了楼，却从楼梯口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亚轩！”刘耀文穿着全黑的大衣站在楼梯口，手指间还夹着跟烟，构成了一幅可以去拍偶像剧的画面，如果画中人不是刘耀文的话，宋亚轩觉得自己应该是会多看几眼的。
他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刘耀文的拥抱，语气带着点清冷疏离，和从前的小茉莉判若两人。
“刘耀文，我已经还清你了。”
“没有……不是的，宋亚轩，你知道我来找你不是因为钱的事情，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是想来找你，宋亚轩。”他过分着急，说话时的言辞都有些颠三倒四，他按着宋亚轩的肩膀，发现omega瘦得比之前还厉害。
“你过得不好？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过得挺好的，刘耀文，算我求你，别来找我，行吗？”宋亚轩抬起眼，眼眸里无波无澜，甚至看不出一点残存的情感。
小茉莉以前看他的时候，分明是含着满满爱慕与温柔的……
刘耀文的心又开始疼，疼到连胃也开始叫嚣，他的后背一阵阵地冒着冷汗，搭在宋亚轩肩膀上的手几乎是努力克制着，才没有疼到发抖。
他的心像是被一点一点剖开，过往的疼痛在此刻累积放大，他终于体会到了心痛的滋味，只需要一次，便足够刻谷铭心。
“这位先生，亚轩已经说了不愿意见到你，请你离开。”
刘耀文抬起眼对上宋亚轩身边alpha的目光，眼神不善地盯着他，后者毫不退让，甚至揽了一下宋亚轩的肩膀，低下头轻声说：“亚轩，我们走吧。”
宋亚轩表面镇定，内心其实早已平静不下来，他浑浑噩噩地被好友带着脚步，往前走时不小心碰到了刘耀文的手指。
怎么那么冷。
眼泪突然就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刘耀文还在身后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宋亚轩站在门口时跟朋友说了声抱歉，最后还是没让人进屋，很快关了门，一个人整理心情。
幸好他的小腹不算突出，又穿着宽松的衣服，刘耀文应该看不出来。他关了灯，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之中，没有隐/忍自己的情绪，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无声地流泪。
其实他很想很想刘耀文。
10
宋亚轩的日子不算好过，要奔波于工作，要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还要忍受没有alpha在身边安抚的痛苦。
这几天刘耀文总是来找他，但不像第一次那样直接蹲家门口，而是在远一点的角落处，安静地看上两眼。他知道小茉莉怪他，生他的气，他想要慢慢来，不想把宋亚轩吓跑了。
宋亚轩每天回家都能看到门口放着一束茉莉花，他犹豫了一下，没舍得把花扔到垃圾桶里，还是带回家，插进了花瓶里。
茉莉又一次焕发出勃勃生机，一点一点地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刘耀文就这么看着，也看见宋亚轩和那个alpha肩并肩地走回来，看见alpha从不被允许留夜，他就明白，那个alpha并不是宋亚轩的选择。
他还有机会。
这一天，他参加完应酬赶回宋亚轩的住处，酒精在胃里翻涌，牵连出还未好透的旧疾。宋亚轩到家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刘耀文半蹲在他家门口，低着头，半边身子隐没在黑暗里，几乎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
刘耀文听见脚步声，敏锐地抬起头，用那双好看的亮亮的眼睛看着他，有点有气无力地说：“亚轩，我胃疼……我想你了。”
宋亚轩按在门把手的动作一顿，克制着不让自己回头心软：“你胃疼就去医院吧，我不是医生，帮不了你。”
刘耀文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衣服下摆，嗓音里含着几分哽咽：“宋亚轩儿，我真的好想你……我那天不是故意不去接你的，我当时在和朋友们给别人接风，我没想到你那边出了事……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呢？”
宋亚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被刘耀文精准戳中了痛点，情绪有点不稳：“我知道，你是去见你的白月光了，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你离开，让你来接我？当时我不过是你无关紧要、无足轻重的一个小情儿罢了。”
“不是的……我不喜欢他，我对他只有仰慕，我喜欢的……是你。”
“刘耀文，自欺欺人的事情你还要说多久？你喜欢的是谁，我比你都清楚。”宋亚轩的眼尾泛红，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你知道我释怀不了，所以，别来招惹我了。”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没再看刘耀文一眼，关上了门。
进屋换了衣服，又过去半个多小时，他看了一眼钟，鼻尖仿佛仍弥漫着方才闻到的那一股酒味，甚至该过了alpha的冷杉味道，他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宋亚轩无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是在为刘耀文担忧，自嘲地笑了笑，几番挣扎之后，他开了门，想看看刘耀文还在不在原地。
“亚轩……”
宋亚轩愣了一下，被抱了个满怀，刘耀文几乎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很重，他有点吃不消，一边推着他一边说：“你别抱着我，起来。”
“我胃好疼，真的好疼啊……”刘耀文的声音染着浓重的哽咽，听上去那么难过，就好像少年遇上了棘手的难题目，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解决办法，无助又悲伤
宋亚轩能感受到自己肩膀处的衣料很快被眼泪浸润了，刘耀文在哭，抽泣的声音贴在耳边传来，他的心跳仿佛和刘耀文共振了，一呼一吸都不受控制。
刘耀文哭得那么伤心，他心软得好快，又太没底线地在心底原谅了他。
“先进来。”宋亚轩费力地把人弄到沙发上，刘耀文还攥着他一点衣服不肯撒手，眼泪包在眼眶里，平白多出几分令人心碎的脆弱的委屈。
刘耀文何时有过这幅模样。
他也会为自己流泪，为自己难过吗？
“我去给你调杯蜂蜜水，家里好像有止痛药，我等会拿来给你。”
“好。”刘耀文这才松手，很乖地点了一下头，看着他走开。
他躺在松软的沙发上，被吊灯的强光刺得又要流泪。一个alpha哭成这样，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被他那些朋友笑成什么样子，刘耀文却觉得不丢人，在宋亚轩面前示弱服软，不丢人。
他甚至“卑劣”地希望，宋亚轩能因为自己的眼泪而心软片刻。
宋亚轩很快端着杯蜂蜜水，拿着止痛药朝他走过来，他还是那么体贴和温柔，刘耀文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又吞下一小枚药片，小声地说着苦。
宋亚轩忍着笑意，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只是收回了杯子，让他好好睡一觉。
刘耀文抓住了宋亚轩的手腕，后者即将离去的动作被迫中止，无奈地回头看他，问：“还有什么事？”
“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很快的。”
“你说。”
“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学长，直到某一天，我发现自己心底的那个名字，是你。学长那天告诉我，让我看清自己的内心，让我弄明白什么是爱，怎样才是喜欢一个人，那一刻，我无比清楚自己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宋亚轩，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什么替代品，你永远是漂亮坚韧的小茉莉，我最喜欢最想保护的小茉莉。
我知道我之前错过了你很多次需要我的时刻，我特别特别后悔，当我了解到那天你打电话给我的背景之后，第二天是在医院醒的，酒精中毒。我没办法原谅自己，宋亚轩，我没办法原谅自己对你的视而不见。
亚轩，你能不能不要躲我了，你等等我，让我能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就这么直直地看向宋亚轩的眼睛，把自己心底所有的一切的言语都摊开来说清，希冀着对方能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宋亚轩被他攥着的手下意识地捏了捏指节，目光落在刘耀文紧张的面容上，终究是开了口：
“刘耀文，我给你这个爱我的权利。”
“别再辜负我。”
刘耀文欣喜地怔了一下，胃里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揽着宋亚轩的肩膀把人搂进怀里，满心失而复得的喜悦，他的嗓音都有点发抖：“宋亚轩，我爱你。”
宋亚轩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抚上了小腹。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里，多了条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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