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闲🦋

只是个爱写小甜文的。
wb:沈君闲pmqs

【薄荷威士忌】

*腹黑偏执占有欲强文✖️白切黑钓系轩

*小妈文双洁/破镜重圆/契约婚姻/1w1甜甜甜

*红心蓝手评论都是爱

 



 

-谁够胆公开这段关系,公开对你的执迷。

 

 


 

01

 

“耀文,下周你爸就要和那个男生领证了,你也别怪你爸,他老了,一时糊涂相信那些迷信的说法……你也不能一直住在外面不肯回家吧?”

 

 

彼时刘耀文正仰头灌下一口威士忌,身边朋友的喧闹声快要盖过手机里的声音,他抬头瞥见舞池中穿梭忙碌着的人,那是宋亚轩,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在酒吧当着服务生。

 

 

不久前,病入膏肓的刘父听信了“大师”的劝告,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清秀好看的男生,要娶他进刘家冲喜,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马不停蹄地置办婚事,希冀着能让病情好转。

 

 

刘耀文刚听说这件事时,只觉得荒谬到可笑,老头子这是病得坏了脑子,慌不择路了。他本来就和爸爸关系不怎么好,也懒得去管这些事。

 

 

但当刘耀文见到他的“小妈”——宋亚轩,他突然有点变了想法,这个小妈长得确实很在他审美点上。

 

 

“怎么?你看上那个服务生了?确实长得挺好看。”

 

 

好友推了推他的肩膀,脸上挂着点调侃的笑意,宋亚轩恰好端着两杯威士忌走过来,目光扫过他时愣了一下,又很快收回错愕的神色。

 

 

“宋亚轩,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别跟着我家老头子了,跟着我吧?”二十岁出头的少年正是肆意张狂的年纪,刘耀文扬着嘴角,抬手去拿那杯威士忌时状似无意地掠过了宋亚轩的手,宋亚轩的瞳孔骤缩了一下,失神一秒,向后退了一小步。

 

 

“这,这是你小妈?”方才还开他玩笑的好友瞬间不淡定了,又上下扫了宋亚轩一眼,这怎么瞧都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还是个男人,居然成了刘耀文的小妈?

 

 

那刘耀文刚才还说那种话……好友眨了眨眼,强行把内心的八卦之魂压了下去。

 

 

刘耀文挑了挑眉,依旧盯着宋亚轩不说话,对方被他盯得有几分不自在,转身要离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刘耀文看着眼前清瘦又有几分倔强的身影僵了一下,转过身面对着他,耳朵泛着淡淡的粉,酒吧里灯光昏暗,刘耀文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那略显清冷的嗓音:“抱歉,我做不到。”

 

 

刘耀文笑了笑,这个答案也是意料之中的,就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硬气,他私下里查过宋亚轩的身份和来历,的确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家里条件差,没读大学,也找不到工作,估计也正因如此,才动了想攀上刘父这棵大树的念头。

 

 

刘耀文一向不喜欢勉强人,也只是被对方的皮囊短暂勾起了点兴趣,冷水一泼,就渐渐淡了下去。

 

 

他垂下眸子,挥挥手让人离开。

 

 

 

02

 

结束聚会后,刘耀文喝得半醉,想了想还是回了家里。不出他所料,宋亚轩已经换上了和酒吧里两样的面孔,尽心尽力地照顾刘父。刘父年纪不算大,但因为早年间的风/流,身子早早地垮了下去,如今只能沦落到依靠这荒诞无稽的冲喜来安慰自己的地步。

 

 

刘耀文简单地去了趟主卧,打了声招呼,得到对方一声虚弱的应声后便转头离开。他先前被好友拉着灌下好几杯威士忌,后劲有点大,想去厨房让阿姨煮点醒酒汤。

 

 

“嘶……你怎么在这儿?”刘耀文皱了皱眉头,抬眼看见宋亚轩站在煤气灶前忙碌,半边身子隐没在淡淡的灯光里,侧脸线条显得更多几分凌厉,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清冷而温柔的,他好像有点太清瘦了,刘耀文迷迷糊糊地想,他的肩胛骨都快把衣服撑起来了,家里又不会少他一口吃的。

 

 

宋亚轩将锅里的汤倒了出来,放凉了凉,端给刘耀文,语气比之前温柔几分:“喝点这个醒醒酒。”刘耀文挑了下眉,顺手接过来,面色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有点摸不透这人的想法了。

 

 

“谢谢。”

 

 

“等一下。”

 

 

刘耀文停下脚步,宋亚轩跟了过来,站在他身后一米多远处:“你以后还会经常回来吗?”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刘耀文心底那点被浇灭的兴趣突然又复苏过来,他转过身直直望向宋亚轩的眼底,说:“老头子肯定没办法满//足你吧?我看他也就是给自己找了个保姆。”

 

 

宋亚轩直视着他,眼神并不闪躲:“或许是吧,所以你不必这么防着我,也许我们能相处得很融洽的。”宋亚轩笑了一下,笑意浅淡,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刘耀文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耳根子有些发热。

 

 

他把自己异样的表现归结于威士忌的酒精作怪。

 

 

 

03

 

刘耀文不再住在外面,而是回了家里住,每天和宋亚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念的专业课程不算多,闲暇时间长,每天除了在校学习、和朋友出去,就是待在家里面对着宋亚轩。他从不开口喊一声小妈,一是因为他喊不出口,二是觉得宋亚轩不会喜欢这个称呼。

 

 

这几天刘父的病情有了些许好转,能下地走上两步,坐在餐桌边将就着吃上几口饭菜。一桌子菜都是阿姨做的,宋亚轩只打了打下手。刘耀文坐在他对面,桌子的一头坐着刘父。

 

 

“耀文,你尝尝这道红烧排骨,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的。”刘父笑起来时眼尾堆满了皱纹,宋亚轩闷声不吭地盛了两碗汤,分别端给眼前的两人。

 

 

刘父难得精神好,便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刘耀文皱着眉头,听着听着就有些食不下咽,他抬起眼漠然地看向衰老的男人,沉着声音开口:“我喜欢吃这道菜,只是因为它是我妈最拿手的一道菜。”

 

 

刘父被呛了一下,张了张口,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我……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搂着别的女人对我妈不管不问的时候,还需要我帮你数数吗?”这是刘耀文心头旁人难以触及的逆鳞,他的眼眶泛了红,却又竭力克制着情绪。

 

 

桌底下,宋亚轩轻轻踢了一下刘耀文的脚尖,刘耀文冷静下来后,闭上了嘴不再吭声,饭桌上的气氛降至冰点。

 

 

刘耀文从小没有享受过什么家庭之乐,多数时间都是妈妈陪伴在身边,而他三五天不着家的爸爸则在外风/流。父母二人是商业联姻,但也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可婚后没多久,刘父就厌倦了,抛下母子二人,只给了足够的钱、足够大的房子,其余的便没有了。

 

 

一顿饭不欢而散之后,刘耀文回了卧室打游戏。房间里配置了一台比较高端的游戏设备,他玩了一会儿,房门被人轻敲两下,他抬眼,让人进来。

 

 

宋亚轩扫了一眼他玩的游戏,顺势在他身旁坐下:“来双人的,可以吗?”刘耀文应了一声,给他挪出位置。

 

 

宋亚轩的游戏水平比刘耀文预估的要高上许多,两人出乎意料地打配合很不错,一连赢了好几局,几局下来,刘耀文先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忍不住抬手揽住了宋亚轩的肩膀。

 

 

对方也并没有推拒,重心不稳地倒在他怀里,气氛一瞬变得有几分暧/昧,刘耀文抽回了手,拉着宋亚轩多打了几局。

 

 

 

04

 

一段时间过去,刘耀文早已对宋亚轩放下戒备心,最初那点不太清白的情愫也在一天天发酵,他明知不该招惹对方,却不受控地因为宋亚轩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心猿意马。

 

 

刘耀文心情颇为郁闷,和朋友骑了会摩托,又去了常去的酒吧。这一次他没再遇见宋亚轩,点了一杯加薄荷叶的威士忌,坐在吧台边上。

 

 

舞池里的少男少女正热/舞着,台上打碟的DJ洒脱又激动,半长的头发披散开来,吸引去不少目光。

 

 

刘耀文抿了几口酒,头一回觉得这里太吵了。

 

 

又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有了心事,偏偏还没人倾诉,早知道当初说着玩的话,后来会当了真,他就不该多那一句嘴。

 

 

刘耀文本来想安静坐一会儿,奈何魅力太大,长得帅,身材好,没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过来搭讪。刘耀文一律回绝了,他虽然爱玩,但对待感情从不儿戏,他不想成为像他爸一样的人。

 

 

这也正是他为何纠结郁闷的原因。他喜欢宋亚轩,却无法宣之于口,他始终觉得宋亚轩选择成为他的小妈是有原因的,更何况对方对刘父也没有感情。难道是因为他爸之前帮了宋亚轩什么大忙?毕竟他家条件不好……

 

 

“耀文,你今天怎么总是心不在焉?”朋友手里的一杯长岛冰茶快见底,瞟了他一眼说:“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小余,他好像对你挺有好感的,你不考虑一下?人家可是够勇敢够主动了,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啊?”

 

 

刘耀文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刚刚吞下的一口威士忌让他浑身都有些热起来,他想到了宋亚轩那天给他煮的醒酒汤,时常出现在桌上的甜点水果,两天前送他的礼物……是在刘耀文生日那天,宋亚轩送的礼物是一枚小小的精巧的袖扣,比起其他人送的,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但刘耀文很珍视地将那个小盒子藏起来,甚至都不舍得戴上。

 

 

他甚至还能忆起宋亚轩那天略显局促的神情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或许宋亚轩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呢?

 

 

“文儿,你走什么神呢?”刘耀文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递给朋友,“哥们儿,帮个忙。你帮我给通讯录第一个打个电话,就说我喝醉了,让他过来接一下。”

 

 

朋友会意地笑了,接过手机,电话没两秒就拨通了,一个清亮的嗓音响起:“刘耀文?怎么了?”

 

 

“你好,我是刘耀文的朋友,他喝醉了,能不能麻烦你来接他一下?”

 

 

那头沉默了两秒,好友莫名有些紧张,刘耀文表面轻松地抿了口酒,实际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是期望他能来的。

 

 

“好,你把地址报给我吧。”宋亚轩记下地址,又补充说道,“麻烦你帮我看着他点,我很快到。”

 

 

“没问题。”

 

 

挂断电话,好友比了个ok的手势,摸了摸胸口说:“我说你也是真牛,看上谁不好,非要喜欢你小妈……”

 

 

刘耀文闷闷地没接他的话,装成醉倒的样子枕着手臂,杯壁映衬出他小半张脸,明明灭灭的。

 

 

二十年里,他头一回情窦初开,却是喜欢上自己名义上的小妈,隔着那样一层不//伦的关系,似乎他的这份感情天生就见不得光。

 

 

刘耀文半眯着眼,威士忌的酒精后劲上来,让他真有了几分醉意,宋亚轩找到他的时候,他身边还坐着一个难缠的小男生,刘耀文正装着醉呢,不好明着拒绝。

 

 

奈何小男生一点没有眼力见,还要动手动脚,他差一点就装不下去,宋亚轩略显清冷的嗓音响起:“抱歉,什么事都得讲个你请我愿吧,他喝醉了没那心思,我带他先回去了。”

 

 

说着宋亚轩就拉起刘耀文的手臂,顺势揽住他的肩膀,宋亚轩要比刘耀文清瘦些,这样一来,反而像是被刘耀文搂在怀里。

 

 

刘耀文又惊又喜,抿着唇半张着眼任由对方搂着,男生还一脸不甘心:“你懂不懂先来后到啊?”刘耀文皱起眉头,想直接开口挑明,宋亚轩抢先一步反驳说道:“是我先认识他的。”

 

 

刘耀文的心一动,这句话有七八分的不明,全然不像是出自宋亚轩之口。刘耀文适时往宋亚轩怀里挤了挤,小声说道:“带我回家,轩儿。”

 

 

“好。”宋亚轩扶稳了他往外走去。一直到走出酒吧,两人都没再说什么。

 

 

刘耀文心痒痒,勾着他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带,软绵绵地挤在宋亚轩怀里,后者身上独特的清清凉凉的气味让他有几分着迷,就像是他刚才饮下那杯威士忌上缀着的一点薄荷。

 

 

路过几家大排档,刘耀文闹着要买小龙虾,宋亚轩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买了。大排档的老板娘看着这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笑着把手里的包装盒递过去说:“你们也是附近的大学生吧?关系真好。”

 

 

宋亚轩怔了一下,耳根泛起一片薄红。

 

 

刘父早早睡下,偌大的客厅只有刘耀文、宋亚轩两人坐在沙发里,刘耀文戴着手套吃小龙虾,方才那点酒意散了大半,熟练又迅速地剥好了几只小龙虾,放在宋亚轩面前盘子里。

 

 

他忘了装醉,此时露出整只狐狸尾巴。

 

 

宋亚轩先前吃过晚饭,现在没什么胃口吃夜宵,就只吃了刘耀文给他剥好的几只就放下了筷子,戴上手套给刘耀文剥虾。

 

 

他抬起眼,淡淡看了刘耀文一眼,问:“现在不醉了?”刘耀文愣了愣,有几分慌乱地解释:“我、我其实也没有很醉……”

 

 

那句堵在他心头太久的喜欢此刻跃跃欲试着要跳出嗓子眼。刘耀文怔怔地望进宋亚轩的一双眼,那双时而温柔、时而清冷的目光里,似乎含了许多他看不太清的情绪。

 

 

他有很多个问题,想问一问宋亚轩,却每每开不了口,明明第一次见面,他就不怀好意地开了宋亚轩的玩笑,怎么动心之后却变得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敢再问一遍当初的问题。

 

 

“宋亚轩,我能喜欢你吗?”

 

 

宋亚轩似乎是没有太多讶异,迎着他炽热深情的目光,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挣扎隐秘的情愫在心底翻腾,他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可为什么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宋亚轩忽然有些后悔了,然而开弓便没有回头箭。

 

 

他点了点头,说:“可以。”

 

 

刘耀文没想到他这么轻易接受了这个事实,简直比预想情况好了太多,他脱下手套坐到宋亚轩旁边:“轩儿,你再等等我,等我让你和我爸离了婚,我就可以正式开始追你了。”

 

 

宋亚轩揉了揉他的头发,脑海里闪过几幅画面,他笑得有点勉强,但还是没反驳:“好,我等你。”

 

 

 

05

 

刘父这几日白天时睡时醒,精神状态又渐渐下滑,强撑着坐起身来将刘耀文叫到屋里来。刘耀文比平日多了几分不自在,难得地没冷着一张脸,不冷不热地问:“什么事?”

 

 

“小文,最近和亚轩相处的还好吗?”

 

 

刘耀文清了清嗓子,下意识有点心虚地捏了捏耳垂,含糊应道:“还行。”

 

 

刘父叹了口气,仿佛含着无限无奈:“那个孩子人不错,你别老是讨厌人家,我让他进刘家也不完全是你像的那样,是我……亏欠了他,我只是想好好补偿他。”

 

 

当年的事情在刘父心头盘旋了太久,早些年,他流连花丛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辜负并且抛弃了一个女人,那是个痴心又纯情的女大学生,跟了他之后意外有了孩子,却很快被厌弃、被抛弃,孩子也没能保住,留下了病根子,后来出了交通事故,至今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变成了植物人。

 

 

她是宋亚轩的姐姐。

 

 

“什么?”男人口中说出的话,刘耀文一个字都没能听懂,偏生对方又不肯说,刘耀文只好揣着满腹疑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宋亚轩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父亲会觉得亏欠了他?无数个问题编织成一张大网,将他牢牢困于心茧里。

 

 

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宋亚轩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

 

 

刘耀文冷静下来后,打算找宋亚轩旁敲侧击地问一问,便趁着对方敲门进自己屋之后,把人拉了进来,锁上房门。宋亚轩被他抵在门板上,相距不过二十厘米,甚至还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宋亚轩不太自在地错开目光说:“你又怎么了?”

 

 

刘耀文直直望进他眼底,眸中闪过一丝隐忍情绪,开口时才发现自己之前半天坐着发愁思考,嗓子都有几分干哑:“亚轩,你上次说我可以追你,那你可不可以也稍微信任我一下?别瞒着我太多,好吗?”

 

 

宋亚轩的手指下意识攥紧,指尖都用力到有些泛白,刘耀文是知道什么了吗?他应该将自己的一切都坦白吗?宋亚轩闭了闭眼,从决定走这一步开始,他几乎没出过差错,无论是赢得刘父的愧疚与同情,还是引得刘父对自己动心,他本来想着最后拍几张照片或是录一段视频放给刘父看,借此报复他对自己姐姐的残忍。

 

 

他本不是一个道德多么高尚的人,他被仇恨包裹着,甘愿用自己的余生做赌注,反正他已经什么都失去了。

 

 

但是宋亚轩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会对一枚棋子动心,刘耀文被他吸引、对他示好,笨拙地爱上了他的时候,他也在不知哪一时刻动了心,那颗早已沉寂的心又一次为刘耀文而跳动了。

 

 

宋亚轩心软了。他抬手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发,眼眶发酸,眼尾湿红一片,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刘耀文一看他这样,心都慌了,六神无主地碰了碰他泛红的眼尾,想象他或心酸或难言的过往突然就不想追问了。

 

 

刘耀文揽着宋亚轩的肩膀,把人搂进怀里:“对不起,我不问了,你别哭,不想说就别勉强啊,你别难过,是我的错。”

 

 

宋亚轩把脸埋在他肩膀,在心里默默地想:“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在利用你……对不起。

 

 

刘耀文其实并没有什么错,是他将刘耀文算进了自己的计划,甚至把他当做筹码,想要狠狠报复刘父一把,

 

 

宋亚轩闭了闭眼,头一回被抱在怀里,却感到隐隐的不安,仿佛下一秒刘耀文就会因为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而用力推开自己,仿佛这一切都只是脆弱的幻梦。

 

 

刘耀文依旧温柔地轻声哄着他,殊不知他这份温柔爱意,只会让宋亚轩更加挣扎难过。

 

 

 

06

 

这天晚上,宋亚轩梦到姐姐醒了过来,告诉他不要一心记着仇恨,不要让自己痛苦。她只想让弟弟快乐。宋亚轩梦醒之后触碰到了枕边湿冷的泪痕,刘父这些日子给了他和姐姐不少钱,不仅足够支持高昂的医药费,也足以让姐弟二人下半生衣食无忧。

 

 

宋亚轩认真考虑了一周,终于还是打算收手,放弃最终的计划,和刘父离婚,然后安心陪伴照顾姐姐。至于刘耀文……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疼,他舍不下却也求不得,不提刘父和姐姐的事情,单说二人的身份地位,还有宋亚轩利用了他这么久的事实……等他知道了事实,这段感情便也要走到终点了。

 

 

他宁愿结束得无声无息,还能体面一些。

 

 

至少,他不用看见刘耀文失望的眼神。

 

 

去医院看过姐姐之后,宋亚轩回来便和刘父说了自己的打算,刘父本就于心有愧,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还想给他们一大笔钱作为补偿,不过宋亚轩没有要。

 

 

恰好快到期末周,刘耀文的学业忙了起来,便住在学校里,给了宋亚轩不告而别的机会。他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在走之前跟刘耀文说一声不算道别的再见。

 

 

Songy:【窗外的桔梗花快开了。】

 

 

Liu:【是吗?好想快点回家啊……想你。】

 

 

宋亚轩笑了一下,摸了摸眼角,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刘家,离开之前,他和刘父已经离了婚,也处理好一切事。回想过去不到一年的时光,就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还有一个促使宋亚轩离开的因素,是姐姐有苏醒的预兆,他想带姐姐出国找更好的医院治疗。只要有一点点机会,他都不愿意放弃。

 

 

他只是始终对刘耀文于心有愧。不知道等他回了家,发现自己一声不吭就离开了,他会有多么难过,是自己诱他上钩,差点利用了他,又无情将人抛弃。

 

 

宋亚轩缓缓用手捂住了湿润的眼,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07

 

刘耀文一直到考完试放假回了家,才发现宋亚轩早就离开了。对方没有拉黑他的联系方式,也没再主动联系过,前几天他单方面发消息,收不到回复时已经发觉不对劲,对方留给他的最后一条就是那条关于桔梗花的。

 

 

可当他回去之后,却发现那株小花不知何时被风雨摧残了大半,渐至枯萎。

 

 

他急着去问刘父宋亚轩去了哪里,刘父回他道:“我们离婚了,他也不是你小妈了。”

 

 

“阿文……你也别再用他来报复我了。”刘耀文怔在了原地,眼底泛着红,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宋亚轩之间的不清白,可他从没有想过用此报复刘父,他是真心喜欢宋亚轩,想疼他护他一辈子的那种。

 

 

刘耀文心里很乱,一边因为宋亚轩的不告而别而难过,一边又后知后觉地对父亲感到愧疚。

 

 

屋漏偏逢连夜雨,刘父的病情加重了,一个月之后便撒手人寰。葬/礼上,刘耀文一身黑衣,面容肃穆冷峻,似乎一夜之间迅速成长了起来。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刘耀文尽力招待着,期盼着那个人或许会回来看一眼,直到最后一天,宋亚轩也没有再出现过。

 

 

刘耀文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个人有没有真实地出现过,他狠心决绝地将自己完整抽离出刘耀文的生活,连一点念想都不曾留下。刘耀文闭了闭眼,太阳穴麻木地刺痛,他想起父亲在病房里拉着自己的手虚弱而艰难地说:“阿文,你不要再想着宋亚轩了……从头到尾他可能只是在利用你,别被他骗了。”

 

 

他只是在利用我,我难道真的就只是他一个筹码吗?

 

 

客人散去之后,刘耀文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无声地哽咽了。

 

 

少年头一回鼓起勇气想去爱一个人,却发现这可能只是一场欺骗与利用,真心藏在茫茫大雾之中,无处寻觅。心好像被人重重捏了一把,他抬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却仍压不下舌根泛上的苦涩。

 

 

到头来,他的真心、他幻想过的未来,都成了一场笑话。

 

 

 

08

 

大学毕业之后,刘耀文接手了家族企业,日子一天天忙碌起来,过去爱玩的少爷也成了小刘总。地位高,家里有钱还长得帅,他自然成为全公司上下都想攀上的一棵大树。

 

 

可惜刘耀文本人几乎是男女不近,任谁示好都无用,严重者直接扣工资,一段日子下来,大家都不敢在明面上对刘耀文有想法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刘耀文拍下一块地皮,雇人种下了一片桔梗花,他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他想念宋亚轩的证据。

 

 

“刘总,这些是国外的新锐设计师。”刘耀文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资料,认真看了看。

 

 

“这位是宋先生,近两年名气大涨,听说是自学成才,刚刚从国外回来。”

 

 

刘耀文才看到那三个字时就愣住了,目光久久停在宋亚轩的照片上挪不开眼,这不正是几年前不告而别的人?刘耀文竭力克制着自己波动的情绪,可声线已然不稳,细听还有一分隐忍的哽咽。

 

 

“联系一下这个人,问问他有没有来我们公司当设计总监的意愿。”

 

 

“好的,刘总。”等人出去后,刘耀文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躺在了座椅的靠背上。

 

 

一千多个日夜,宋亚轩……你真是够狠心的。

 

 

两天后宋亚轩来公司面试,副考官正是刘耀文,他很少面试人,只是想看看宋亚轩再次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

 

 

“为什么回来?”面试结束后,刘耀文把人堵在了茶水间,方才眼前的人表现得镇定自若,像是丝毫不受影响,只有宋亚轩自己知道,见到刘耀文的那一瞬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在国外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活在对刘耀文的爱意和愧疚之中。

 

 

是他于心有愧。

 

 

宋亚轩迎上了他的目光:“想你。”

 

 

刘耀文怔了一下,压下心头那阵悸动,心底很快蔓延开淡淡的苦楚,宋亚轩在国外呆了几年,甜言蜜语也倒是学了不少。

 

 

可惜他早已不是20岁出头的那个少年,被人利用还单纯地喜欢了他好久。

 

 

刘耀文冷笑了一下,目光扫过宋亚轩更清瘦了些的身子,沉着声音开口:“别说对不起这种虚伪的话了,是我自己有病,到现在还忘不了你。不如就这样吧,你跟我结婚,等我厌倦了,你想去哪就去哪。”

 

 

宋亚轩艰难地动了动喉头,他闭上眼点点头,嗓音干涩:“好,我听你的,等你厌倦了……我就离开。”

 

 

如果这样做能弥补刘耀文的缺憾,那他愿意付出自己的真心与自由,更何况他本就念念不忘,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刘耀文是他最重要,也最珍爱的人。

 

 

三天后,刘耀文和宋亚轩去民政局领了证,很快又搬到了一起住。

 

 

刘耀文回家的时间不多,最开始那段时间,常常宿在公司的,宋亚轩习惯了等他,每晚都开着一盏小灯默默等候。但总是熬到深夜撑不住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对方依旧不在。

 

 

他知道刘耀文还在怨他,甚至可能恨他利用了自己。宋亚轩只能尽力挽回,努力顺着他的喜好做他爱吃的菜,学着做甜品悄悄送去公司里,在阳台上种下了新的桔梗花,一小株瘦弱得很,却迎着阳光生命力很旺盛的样子。

 

 

“你们有没有发现刘总手上的戒指?他结婚了?”

 

 

“不会吧……”

 

 

“好像真有戒指,我就说刘总怎么拒绝了这么多人,原来他是心有白月光……”

 

 

“失恋了失恋了。”

 

 

宋亚轩红着耳朵接了一杯咖啡,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刘耀文的戒指自然和自己是一对的,那是领证回家的那一天刘耀文拿出来放在桌上的,他明白对方的意思,珍视地收下了,不过他和刘耀文不一样,他只在下班之后才会戴上。

 

 

宋亚轩不想让别人对刘耀文有任何非议。毕竟这场婚姻不过是刘耀文给他的一场报复。

 

 

下班之后,他去了郊外的一套公寓看姐姐。姐姐醒来之后恢复的不错,请了个阿姨来照顾她,他自己也时常回来看看。

 

 

“姐,你不用忙着倒茶,歇会儿。”宋亚轩笑着把女人按回沙发,“今天有哪里不舒服吗?”

 

 

“挺好的,轩儿,你好像又瘦了点,是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可以跟姐说说……”宋亚轩犹豫了一下,他没有别人可以倾诉,但他心里憋了太多事情,太累了。

 

 

“姐,我好难过啊……”宋亚轩扯起嘴角自嘲般笑了笑,眼泪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他强压着哽咽,将这些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姐姐过来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亚轩,当年的事,不完全是那个男人的错,我已经不怪他了,更不希望你为了我活在仇恨里,徒增痛苦。还有他的儿子……所以你手上的戒指,是因为他吗?”

 

 

宋亚轩沉默着点了点头。

 

 

“既然你喜欢他,就去把之前的误会解开,你利用了他是你的错,或许将所有事都说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会有好转。”

 

 

宋亚轩揉了揉泛红的眼,没有应声。

 

 

 

09

 

刘耀文看到照片时心里的情绪复杂,宋亚轩去了一个女人的家里,一个多小时后,女人还送他到楼下,他让人去查一查女人的身份来历,心里被一种酸酸涨涨的情绪填满。

 

 

宋亚轩这次的示好依旧是一场骗局吗?他的真心到底在哪里?刘耀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到底还能不能相信宋亚轩?

 

 

刘耀文晚上八点就到了家,看见沙发上的宋亚轩披着毯子玩手机,见他回来了,踏着拖鞋走到他面前,一双眼亮亮的很漂亮:“你回来了?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你先说吧。”

 

 

宋亚轩鼓起了勇气将一切和盘托出,包括他曾经利用过刘耀文、刘父与他姐姐之间的过往种种,都说了出来。他一直观察着刘耀文的表情,害怕对方脸上的表情由冷漠变为厌恶,也不想让他因为父亲的事情而愧疚。

 

 

从爱上刘耀文那一刻,他就陷入了无底深渊,在爱与恨两端摇摆不定,无力挣扎,最后却还是无可避免地伤害了对方。刘耀文沉默着听完了他的话,一个人去了厕所,拧开水龙头,用水洗了把脸。

 

 

他明知道宋亚轩可能是有苦衷的,却自私地怨着他,他不知道宋亚轩经历的这些痛苦与挣扎,甚至重逢后还对他没有好脸色。后悔与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抹了一把脸,眼角微微泛着红。

 

 

刘耀文在厕所里呆了五分钟才出来,一开门便迎上宋亚轩的目光,刘耀文嗓音干涩,深深吐出一口气,揽着宋亚轩的肩膀把人搂进怀里:“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对不起,对不起,宋亚轩……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我不是真的恨你,我只是怨你什么都不肯说,怨自己留不住你。”

 

 

刘耀文抱着他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嗓音越发哽咽,这些天伪装出来的冷漠彻底瓦解,他从未真正恨过宋亚轩,直到现在,还因为心疼他的过去而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本可以对宋亚轩更好一点的,他这么喜欢宋亚轩。宋亚轩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都过去了,当初的确是我对不住你,现在我回来了,我只有一件事想问你。”

 

 

他抬起眼,忐忑地对上刘耀文深邃的目光:“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温柔缠/绵的w/e/n。

 

 

“我以为你一直知道的,我的答案。”刘耀文手上的戒指不经意硌到他的手指,宋亚轩脸颊泛红,欲盖弥彰地揉了揉通红的耳垂,然后便听见刘耀文伏在他耳边温柔沉稳的声音:“自始至终,我只喜欢你,宋亚轩。”

 

 

宋亚轩回抱住他:“我也是,从很久以前,我就不自知地动心了。”

 

 

刘耀文抱着他,嘴角上扬,掩不住好心情,他牵住宋亚轩修长好看的手,捏了捏他空荡荡的手指。

 

 

“所以呢,你这里的东西,什么时候能戴上?”宋亚轩耳朵更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担心公司里的人发现,会给你带来麻烦……”

 

 

刘耀文笑了一下:“这有什么?我和我老婆戴对戒,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宋亚轩闷闷地应了一声,转头就把戒指给戴上了,这一次,他一辈子都不要摘下来了。

 

 

窗外的桔梗花开了,无望的爱落地生根,终于能够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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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够胆公开这段关系……”出自歌曲《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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